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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7-26 18:10:51
酱香拿铁刚喝完,这53度酱香避孕套又横空出世了,据说销量预定已到明年1月,不得不感叹这脑回路和与时俱进的创新能力。不外这个话题不是今天的重点,今天想和您聊聊北京已经看不见的【品牌】,放到现在的网红,“他们”应该算是鼻祖了。
回望过去,二十多年前,北京小孩就享受到了本地洋快餐的丰富选择,什么叫“美食荒漠”?根本没概念。
那会儿,巴不得周末一有空,就去快餐厅来一顿放松放松。有的是跟许久没见的同学欢聚一回,也有的,是前“减负”时代的一周学习揉捏后,难得的一顿奖赏。
您还记得那年,1990年在前门的中国第一家肯德基,一场难以想象的婚礼吗?
如果你那天没能加入观礼,但家庭条件又蛮好,也许在上完钢琴课,去西单音像大世界买了一盘儿克莱德曼的磁带后,会去隔壁的邦尼炸鸡解解馋。
作为今天存在感不高的加拿大炸鸡,其时的邦尼炸鸡,除了味道跟肯德基显著的差别外,也给了北京人一种意料外的高级感:有人回忆,那是北京第一家提供一次性手套的炸鸡店。
邦尼炸鸡北京分店的照片资料流传甚少,有位微博网友po出了当年天津分店的图片
在1992年,全世界最大的一家麦当劳开在王府井之前,北京的洋快餐,才起步不久。但当贵友、燕莎、赛特、蓝岛、华威等一批大商场开业后,引来金凤凰的梧桐树已经长成了。
1994年起,北京小孩的洋菜谱一下丰富了起来。好比,那年韩国乐天集团来开的乐天利,一下有了好几家连锁店,前门、日坛、赛特都有。
赛特店在地下一层,有点歌机。在打口磁带方兴未艾的时代,有人在那唱过Nirvana的Come as You Are,也有唱过后街男孩的。还有几个人记得他家的招牌菜,是照烧猪肉堡和红豆冰山。
那时,韩式炸鸡还没成为现象级食物,但这已足够让孩子们疯狂了。有人说,当年宁可不去旁边的全聚德,也得去乐天利搓一顿儿。据说,有一年他们还搞过剪报纸领儿童汉堡的活动,有的孩子满胡同两头窜,把每个院儿看完的报纸都要来了。
如今乐天利在北京已无门店,它的官方微博也快四年不更新了
除了纯种洋快餐,也有半土不洋的。好比,那年开在古城地铁站星座地下,还有西单华威楼上的康康快餐。
有名的是红烩牛肉船饭、咖喱鸡饭、糖醋排骨饭、梅菜排骨饭、酱肉包,还有红豆冰山——那个“船饭”,听来不解其意,实际就是一条分成三格的船形饭碗,分开盛着浇了一大勺胡萝卜烩牛肉的米饭,还有两种小菜。
对西单商场的员工,这只是个改善午餐的好去处,用什么盛饭都一样。今天的人们再看,它就像个南城香跟永和大王盖饭的结合。但对当年的孩子们,这不一样。那是与一个时代初见的好奇,比店里的大滑梯更让人目不转睛。
不外,似乎集体记忆最多、最深刻的,是1996年开店的艾德熊:这也是小编曾经每周必须要光顾的商铺。
带培根的汉堡,人人挂念的雪山乐啤露——其实是无酒精的根汁啤酒,加一个香草冰淇淋球。还有康尼热狗、焦糖冰淇淋球华夫饼,都是其时北京少见的东西。
更可贵的是,他家这些份量都特大,按着尺度的美式快餐来,一点儿不将就。那年头的一股硬气,属于餐厅,也属于食客。跟这一比,什么原味鸡配炸酱面,馅儿还没个饺子多的肉夹馍,简直自找不痛快。
其时店门口,都有人扮成的艾德熊玩偶,会跟路过的小朋友抱抱来招揽生意,放在戴口罩的时代,肯定是不可了。
这股机械降神的豪横打哪儿来,看一眼他们的中文招牌就明白,“美式快餐之父”
这辈分很合理,究竟早在1927年,万豪酒店首创人威拉德·玛里奥特,就靠着帮艾德熊卖红花油味儿的乐啤露发了家,那会儿山德士上校还在肯塔基开加油站。
©北京现代商报 封戈 摄
所以,虽然2002年起,北京的艾德熊就纷纷关门,但今天在国外还有,很多出国的北京孩子都找到了童年,甚至在马六甲被死去的回忆攻击过。
由此可见,那时的北京洋快餐是很潮的,一点也不荒漠。
如果那些店都是孩子们的新宠,那么罗杰斯就是属于成年人的,这个故事我是听我叔叔说起的,那个时候他还是那个年代的正值青年。
是的,它真跟乡村音乐巨佬Kenny Rogers有关系,罗杰斯来华开店的1995年,老爷子也在中国有了名,多少辆普桑夏利里放着他的卡带。
它原本在美国属于“豪华快餐”,主营美式烤肉,走的是乡村音乐主题,来到北京却洗干净红脖子气,成了定位白领女性的中档西餐厅,多开在当年著名的商圈,如建国门饭店、阜成门华联、西单商城、赛特大厦、永安里双子大厦、崇文门双安商场和金源购物中心,以及名校云集的海淀黄庄。
▲罗杰斯的二分之一烤鸡套餐,水果沙拉+蒜香面包,对90年代末的北京来说够新鲜感了
大概因此,它成了中国第一家拒绝“上帝”的餐厅:曾有一位中关村职员身着T恤、短裤、拖鞋来就餐,被实习经理以衣冠不整拒之门外,此君一怒将罗杰斯告上法庭,诉讼却被驳回,成了当年破天荒的法制新闻。
那时候,他家就开始搞晚十点后鲜啤10元一杯,还有乐队演出,满墙都是Rogers的金唱片,有时还老播他的演唱会。
不巧,它正如日中天的1998年,罗杰斯的美国总公司破了产。可北京方面竟靠着定位差别,独立经营了一段时间,直到后来分道扬镳改名乐杰士,炒了东家的鱿鱼。
然而,在那个资讯不如今天发达的年代,这一改名,一换人,它今后跟北京人走丢了。
好像整个象征着童年的洋快餐,最终都跟童年走丢了。
肯德基、康康快餐们曾经标配的儿童乐园区,大概因为用地紧张,再也不见了踪影。
送的玩具,没有了奇奇书包电玩上校,不外那可达鸭从形象到技术含量,大概还是二十年前的,起码比麦当劳那猫窝精致一点。
那些抖音小红书上拍玩具视频的人,那些找黄牛代吃领玩具的人,那些什么事儿都能疯狂星期四的人,都是成年人了。
洋快餐倒一直没离开过我们,从儿时一期一会的梦想,直到中午硬塞下肚的社畜食物,二十年来,它们用力去取悦的,都是同一代人。
看来,我们与洋快餐已经告竣了一种默契:各人都不再回头,不再看那个餐厅有滑梯的时代,那个与艾德熊抱抱的时代,那个用最少的钱,去拥抱最广阔世界的时代。
固然,出于商业需要,我们还可以把二十年前的玩具再复制出来卖。
究竟它们最好的受众,是曾经高歌猛进不回头,却被一巴掌抽得扭回脸去的,幼稚的成年人。要是回到九几年,咱们的洋快餐选择可就多了——别看当年还不至于吃到吐,但小时候每一次吃,肯定比疯狂星期四还疯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