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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-11-08 10:26:12(原标题:武汉每年需新增100所幼儿园 部分人口密集流入城市 出现教育缺口)
全市外来人口将继续居高不下,人口流动依然活跃,非户籍人口规模庞大,呈现老少化趋势,所有这一切都将持续加大城市建设发展和公共服务压力,进一步加大教育、医疗、社会保障等公共服务资源的供需矛盾。
“由于开放二孩政策、抢人大战、高速城镇化等原因,武汉市人口增长迅速,目前,学前教育每年新增的学位仍不能完全满足需求,每年需要新增100所幼儿园才能满足需求。”今年10月,在教育部“教育奋进看落实”首场新闻通气会上,湖北省武汉市教育局局长孟晖如此介绍。
根据武汉官方公布的数据,2017年全市共有幼儿园1391所,2018年仅披露了新改扩建公益普惠性幼儿园54所,这离“每年新增100所”还有相当大的差距。
不止是武汉,那些争夺人才的城市在打响“抢人大战”后发现,一个问题紧随而来:如何给人才的子女解决教育配套?
2014年起,各地陆续开始实施“单独二孩”政策,2016年实施“全面二孩”,未来几年各地将持续面临着“二孩”入读幼儿园、小学的高峰。
正如武汉教育局长所总结,叠加二孩政策、抢人大战以及高速城镇化等因素,人口快速增长的赢家城市,也即将迎来严峻考验。
多地出现学位缺口
“我们小区幼儿园今年人员超标,我儿子在的大班已经43个人了。”深圳一位家长刘琛(化名)向记者介绍。
刘琛联合同班的其他家长向教育局咨询获悉,按照相关规定,小班、中班、大班人数上限分别为25人、30人和35人,如遇特殊情况,比如附近幼儿园拆迁等导致本园人数增加的,每班增加的上限为7人。
43人已经超出特殊情况下的上限,家长们曾组织投诉,但刘琛说,了解了一圈后,发现深圳幼儿园超员的现象非常普遍,而且园方向家长承诺不会再增加人数了,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。
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深圳教育局的官网上看到,今年9月有一条咨询的内容为:幼儿园小班规定人数有限制吗?37人算超标吗?
过去5年间,深圳常住人口增加了约240万,在园的幼儿园人数也从36.89万人增加到52.42万人。2018年,深圳将“每年新增2万个幼儿园学位”列入全市民生实事强力推进,但这似乎赶不上每年幼儿园在园人数增加的速度。
除了幼儿园,连续两年,深圳多个区的教育局发布了中小学的学位缺口预警。
其中,2018年仅龙岗区的小一学位缺口就达19600个,初一学位缺口达5500个;曾长期保持学位供给平衡的盐田区,2018年首次提出预警,义务教育招生学位持续紧张,特别是幼儿园大班毕业儿童大幅度增长,导致辖区2018年招生小一学位存在一定缺口。
深圳一位教育界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,一般教育的追求先是“有学上”,再是“上好学”,但在深圳,很多人“有学上”的需求还未能得到满足,这几年深圳的公办学位缺口还在逐年扩大。
不止是深圳,去年5月,佛山市教育局发布的信息显示,在招收完户籍生后,佛山可用于招收新市民随迁子女的学位数是30553个,预计小学政策性借读生数量将达3.8万个,学位缺口约8000个。
2018年,在人民网的领导留言板栏目中,有成都市锦江区市民咨询小一入学问题,当地区委办公室在回复中称,据摸底,2019年锦江区攀成钢片区入学刚性需求将大于现有学位,存在学位缺口情况。成都市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指出,中小学学位还显不足。
新建学校为何很难?
事实上,伴随着人口的快速增长,很多城市都设置了增加学位的短期和中长期目标。
佛山在2018年年底发布了《推进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行动方案》,提出2016-2022年佛山将新增学位超过23万个,其中,未来4年佛山计划新增学位14.3万个,学位供给总量将大幅提升。
深圳在2014、2016、2017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分别提出,当年将新改扩建中小学校28所、23所和30所;今年深圳又提出到2022年,全市新增21万个义务教育学位,公办学位增幅达到25%。
然而,从小学数量的绝对值指标来看,很多地方的变化似乎并不如规划中“宏伟”。
譬如,从2013年到2018年,深圳仅增加了9所小学,佛山仅增加了5所,武汉仅增加了11所,西安、郑州和宁波的小学数量甚至是减少的。
20世纪90年代开始,新生儿数量下降,本地户籍生源减少,不少地方都撤销、合并了很多小学。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向记者分析,小学数量减少确有农村地区人数少的学校合并的原因。
除了城市内部区域调整的因素,整体来看,人口快速流入的城市,小学生在校人数大多也同步在增长。为何很多城市却难以如计划中新增学校?
广东省住房政策研究中心首席研究员李宇嘉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,有的城市受制于财政压力,有的还受制于空间约束,导致新校难以落地。
今年7月,针对深圳的高中建设为何缓慢的问题,深圳市教育局答复两会代表建议时坦言,高中建设主要存在“落地难”问题,包括“用地选址难、土地整备慢、规划条件限制”等。
新增有困难,包括扩大班额、挖潜存量等在内的“改扩建”成为普遍采取的方式。
据西安教育局的消息,2018年秋季开学,全市除了新建、扩建学校增加6.45万个学位之外,还通过挖潜扩容,租借租用等方式来解决剩余学位缺口。
在深圳,仅2018年,福田区各学校通过改造功能室75间、教师办公室32间、会议室及校长办公室21间,共扩了132个班。但2019年全区各学校都已经不堪重负,达到扩无可扩的状况,导致公办小一学位仍然面临着5500个缺口。
公共服务跟上人口增长
一些“抢人大战”的“赢家”,正在悄然变得低调。
今年9月,佛山市发布了《人口发展规划(2018—2030年)》,提出2020年和2030年的人口目标分别为810万和850万。
2018年,佛山的常住人口已经达到了790.6万,比上一年增长了24.9万,挤进了全国城市人口增量排行的前十,这一成绩超出了诸多明星新一线城市。
而2017年相比于2016年,佛山的常住人口增长了19.4万,表现同样可圈可点。如果能够保持过去两年的增长势头,佛山完全可以冲刺2030年跻身千万人口城市的目标。
事实上,东莞、长沙、南京等城市都希望尽快进入千万人口俱乐部,为何在各地视人口为珍宝的当下,佛山却有些“保守”?
上述佛山市《人口发展规划(2018—2030年)》提出,全市外来人口将继续居高不下,人口流动依然活跃,非户籍人口规模庞大,呈现老少化趋势,所有这一切都将持续加大城市建设发展和公共服务压力,进一步加大教育、医疗、社会保障等公共服务资源的供需矛盾。
关于未来人口规划,佛山所用的字眼是推动人口规模“合理增长”。
据媒体报道,佛山市教育局通过扩班、学位调剂等挖潜措施,最终抹平了8000个学位缺口,但是学位跟不上人口增长的矛盾,早已成为既定事实。
2018年,佛山通过新修订《新市民积分制服务管理办法》,明确从2019年1月1日开始,不再执行原购房入户政策。
李宇嘉表示,按照国家政策,一方面城区常住人口低于500万的城市要放宽落户条件,另一方面,公共服务要覆盖到非户籍人口,这导致很多城市面临双重压力,不得不适当控制人口规模。
“地方政府争夺人口,和后续如何完成公共服务配套,二者之间需要取得一个平衡。”李宇嘉说。
储朝晖从教育体制的角度提出了建议,他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,中国在公办学校之外,有必要充分发挥民办学校的作用,这涉及财政管理体制的调整,政府给民办学校足够的补贴,购买服务。